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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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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XXX》的編劇,沐雅是可以不用時時在拍攝現場的,但因為有明笙的加盟,幾乎每天在劇組都能看到沐雅的身影。大家都是聰明人,對這樣的現象已經見怪不怪了。明笙是個好演員,並沒有因為沐雅的在場而有所分心,這點很叫史密斯導演欣賞,也從而肯定了沐雅的眼光。

沐雅看著在鏡頭前十分投入的明笙,心裏止不住地為這個男人驕傲著。她很幸運,幸運能在人生中的某一個路口遇到了他,也很榮幸,榮幸在愛他的時候他也同等地愛著自己。於是,一上午的時間就在沐雅這樣的打磨時光中過去了,很快地便到了午餐的時間。沐雅在開始的時候是有些擔心劇組的生活的,但體驗了一兩天後,她知道是她多想了。

一天的拍攝對於明笙來說問題並不是很大,但因為是首次擔當國外電影的主角,他自然想做到最好,所以明笙很努力。努力地達到導演的要求,努力和演員們對戲和商討,努力地揣測著角色的思想。因而一天下來,明笙也只有在午餐的時候才能真正地和沐雅呆在一起,這點他甚為抱歉。

“阿雅,吃飯了。”明笙拿了兩份餐坐到沐雅面前。

沐雅點了點頭,對著剛才明笙所拍攝的畫面提了幾個比較中肯的意見,明笙很認真地聽著。作為這部電影的編劇,沐雅自然也是希望這部電影能大賣的。在對待明笙所飾演的角色上她必然有自己的一番見解,如若這份見解與明笙表達出來的不盡相同時,她自然會提出來。

“今天有魚呢?阿雅。”兩人交換了一番意見後,明笙就打開餐點遞給沐雅,隨才打開自己的。

魚嗎?沐雅不太喜歡,她從小對海鮮就不是很感冒,因為她覺得怎麽吃都有一股魚腥味。好在長大後,她沒有以前那麽排斥了,偶爾吃上一次,也是能接受的。

當一股撲鼻的味道席卷而來時,沐雅當即就皺緊了眉頭。有些不對勁,太不對勁了。她是對海鮮不感冒沒錯,但還沒有不感冒到有種想嘔吐的感覺。“阿雅,你怎麽了?”對於愛人的不對勁,身為親密人的明笙怎麽會沒有感受到呢?

“我沒事,只是不太喜歡海鮮類的食物。”

“不喜歡就不要吃了。”明笙也這才憶起為什麽沐雅從來不做海鮮類的食物,原來癥結在這兒呢?邊說著明笙就把沐雅碗裏的海鮮類食物全夾走,換上了不是海鮮的食物。

盡管如此,沐雅對著當時的飯菜還是沒有動幾下便放下了筷子,明笙只當沐雅只是聞不慣腥味,沒有多想。不過他倒是擔心一個問題,下午阿雅要是餓了怎麽辦?想到這點,明笙決定呆會兒叫張廷銘去外面備采點食物,以便阿雅不時之需。

“沐雅,送你回家嗎?”雷嘉瀚看著明顯不在狀態的沐雅,問道。從這部電影開機以來,沐雅到劇組的話從來都是呆一天,不會半途離開,今天卻例外了,雷嘉瀚怎能不心生疑惑?

太大意了啊!她怎麽能忘記自己真正的身份呢?幸福的日子讓她太過樂不思蜀,以致於忽略了她一直在害怕的事情。身體上帶來的不適讓沐雅猛然地意識到也許自己的好日子要到頭了?她很害怕,卻不能把這種害怕傳遞給明笙,因為她不想他擔心。更何況這是她心中最大的秘密。

“沐雅,沐雅?”恍惚中的沐雅似乎沒聽見喚聲,雷嘉瀚繼續叫道。

沐雅這才從自己的意識中反應過來,道:“你說什麽?嘉瀚?”想到馬上就要離開心愛的人,沐雅全身就開始疼痛,心裏也止不住地泛起憂傷,她要怎麽辦呢?任由另一個沐雅替他愛明笙?不過,這樣也總比留明笙一個人好,不是嗎?沐雅只能這樣地安慰著自己。

當嘉瀚把問題再說一遍後,沐雅想了想:“去醫院吧!”不管前方她將要面臨的是什麽,她都不能放棄,哪怕只有一點兒希望,有希望就會有奇跡的。沐雅從不期望著系統能大發慈悲地容忍她陪明笙一世,她只是希望著時間能稍稍的延遲一點,即使只有一秒,她也覺得是種幸福。

沐雅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懷上明笙的寶寶,她先入為主地以為是系統間接地提醒。心情很微妙地握緊著手中的單子,沐雅覺得似乎是在做夢。直到走出醫院,沐雅依然不能相信這一切的真實性。“沐雅,你到底哪裏不舒服?”雷嘉瀚很憂心地望向沐雅,原本他是想要陪著進去的,卻被沐雅拒絕了。

“嘉瀚。”沐雅紅著眼圈擁抱住雷嘉瀚,哭了出來。

這可把雷嘉瀚給嚇得不輕,到底是多大的病情才能讓沐雅流下了寶貴的淚水,他心裏也因此而十分的忐忑起來。“沐雅,別擔心,現在醫學這麽發達,一定會沒事的,我們找最好的醫院,一定可以度過難關的。”

“嘉瀚,我懷孕了。”沐雅如此地反常完全是因為喜極而泣。這一刻她突然有些想感謝系統,也感謝上天,同時更感謝著這個小天使的到來,因為有他,沐雅才覺得自己的人生開始圓滿。

嘉瀚一時未反應過來,“懷孕不是很嚴重的……什麽,懷孕,你……那你哭什麽?”真是難以理解。

“我高興得流淚不行嗎?”好好地用眼淚發洩了一次,沐雅心裏終於舒坦多了。

嘉瀚一時無語至極,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因為懷孕而哭泣的人呢?別人要麽是高興地歡天喜地,要麽是擔心得略顯恐懼,沒有人像她高興得流淚,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嘉瀚,你先不要告訴阿笙,我想給他一個驚喜。”因為和明笙的結合,嘉瀚和明笙的關系也異常地融恰與要好,總之只要是能告知的,嘉瀚絕對是毫無保留地全交待給了明笙。也正是這樣,沐雅才會擔心嘉瀚會把懷孕的事事先透風給明笙。

雷嘉瀚瞥了一眼沐雅,道:“這種事情我才不會多嘴呢?”盡管他也確實也這麽想來著。

回到家的沐雅坐到沙發上,不由自主地便輕撫著腹部,明知道寶貝還小,根本察覺不到什麽,但她就是覺得與寶貝之間似乎更近了一分。等到晚上明笙回到家時,所看到的就是沐雅竟然躺在沙發上睡著了。為此,他放輕了腳步過去柔和地把沐雅給抱進了臥室,臨畢還送上了一個晚安吻。

沐雅一直想找著機會告訴明笙懷孕的事情,可似乎總沒找到合適的時機。而也因為懷孕的緣故,沐雅開始嗜睡、疲乏,每當晚上明笙回到家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而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明笙已經去劇組了。到了後來,沐雅又出現孕吐情況,很是折磨人,她卻不以為意,因為在痛苦的時候也快樂與幸福著。

“你還沒告訴明笙?”都十來天了,雷嘉瀚不明白沐雅到底怎麽想的。

沐雅剛吐完從洗手間出來,嘆道:“我這些天也很少見到阿笙,只知道他有每天晚上回來睡過。”明笙很忙,忙得連等她醒過來的時間都沒有,盡管會電話聯系,但這麽重要的事情自然要親口當面說,或許隔一陣子,等這部電影拍攝完畢?那個時候肚子也正好顯懷。

“這麽重要的事情,你最好快些向明笙說明,我想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拿開拿開,快拿開……”一眼瞟到雷嘉瀚拿出來的食物,沐雅又想吐了,她一邊揮手一邊又小跑進了衛生間。雷嘉瀚跟在後面,擔憂地道:“沐雅,要不要請個助手,你看你這幾天,吃什麽吐什麽,身子都瘦了一圈,這可不好。”

“恩,我也這麽想,最好找個會煮飯的。”沐雅漱了漱口,道。

因為有好些天沒有去劇組了,趁著這天狀態還行,沐雅便想去劇組看看。可在半路的時候,就與一輛橫闖紅綠燈的轎車相撞了,等她醒過來時第一反應便是孩子有沒有事。等她問完了這句話後,才意識到一旁黑臉的明笙,頓時心生慚愧,道:“對不起,阿笙。”

明笙第一次在沐雅面前表現出生氣的表情,“阿雅,如果不是出了車禍,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我孩子的事情?”這麽大的事情,沐雅竟然瞞他如此之深,想想明笙就很難平覆心中的怒火。尤其是想到這次的車禍,如果她們有個好歹,他一個人要怎麽辦?同時他更自責,自責自己對沐雅的關心不夠,一心撲在電影上竟忘了沐雅這段時間的不同尋常。

“孩子還好嗎?”

明笙深嘆了一息,道:“沒事,不過醫生說最好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聽到這話,沐雅終於松了一口氣。“阿笙,我並沒有打算隱瞞你,只是想找個合適的機會給你一個驚喜。”孩子很好,孩子的父親可卻有些怒氣難消,沐雅趕緊地解釋。

“他已經是最大的驚喜了,阿雅,終歸還是我的錯,沒能保護好你們倆。”

“阿笙,我們很好不是嗎?”

明笙沒有說什麽,只是坐到床沿邊,緊緊地握緊了沐雅的手。

自從明笙知道沐雅懷孕後,沐雅的痛苦日子就開始了,因為在她出院後明笙竟然一連請了三個助理每時每刻跟著她,唯恐她再有個好歹。開始出於隱瞞的慚愧沐雅倒也覺得沒什麽,可隨著日子一長,沐雅明顯地受不了,她覺得她快要瘋了。所以當天明笙早早地收工回家就收到了沐雅的轟炸。

懷孕的女人心思是敏感無比的,這段時間明笙雖在進行著緊張的拍攝的,但他一有時間就看起了關於如何在孕期與妻子互動以及如何做一位好爸爸等等的書籍。於是明笙非常溫和地向沐雅解釋著,希望沐雅可以理解。結果自然還是明笙妥協於了沐雅的眼淚,而在明笙以為沐雅還在哭時,卻發現佳人已經哭著睡了過去。他也只得小心地睡下,抱著這個世上他最摯愛的兩個寶貝沈沈睡去。

在沐雅懷孕七個月的時候,明笙果斷地減少了通告,除非一些必須的,他只在家裏陪著沐雅,直至她生產。

轉眼之間,就到了沐雅生產的這天,親自護送著沐雅進了產房,明笙和張廷銘、雷嘉瀚等人就在產房外焦急而又忐忑地等待著。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卻不見產房有任何動靜,明笙開始坐不住了。張廷銘安慰道:“明笙,女人生孩子都是這樣,你不要擔心,她們會平安出來的。”

當沐雅浮在天空看著手術臺上不停在做著搶救措施的醫生們,她知道她已經不再是沐雅,她現在是寧瀟瀟。

“為什麽會這樣,系統你告訴我?”她看著下面已經無能為力的醫生們,滿眼的不置信,不是說過真正的沐雅會回來嗎?為什麽沐雅會死?想到明笙以後的生活,寧瀟瀟急得忍不住地哭了。

“明笙的命運已經改變,沐雅的生死還重要嗎?”

機械而又冰冷的聲音響在寧瀟瀟耳際,讓她很痛不欲生,她在乎的男人啊,就這樣從此異世相隔。在這一刻,她無法不怨恨系統,既然他可以把他們的女兒留下,為什麽就不能一同地把沐雅留下,到最後的最後她甚至連一句再見都不能說。如果可以給她幾秒的時間,她會告訴明笙:我愛你,阿笙,好好活著。

醫生一宣布沐雅搶救無效的噩耗後,明笙差點沒有站住腳,要不是雷嘉瀚扶住的話。

明笙掙脫開雷嘉瀚的攙扶,一步一步地邁著沈重的腳步走到了沐雅的手術床前。他抖著手輕撫著已經離去的愛人,心中早已痛得無法呼吸。阿雅,你答應過我的,我們要相守一輩子,你怎麽能食言,獨留了我和女兒在世上。阿雅,你回來好不好?如果是我哪裏做得不好才導致了你的離去,我一定改,我只要你回來,只要你回來,我什麽都答應你。你說過不會離開的,你還說過等寶貝出生了,我們要將她培育成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你還記得嗎?阿雅……

明笙低頭吻上了沐雅早已冰涼的紅唇,良久才放開。“阿雅,回來,求你回來……”

“不要過去。”雷嘉瀚一個大男人看到這一幕,很是心如刀割,他想做些什麽,卻被同樣感染悲傷的張廷銘給拉住了。明明進手術室還好好的,為什麽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沒了呢?之前的每次產檢醫生也沒有說什麽啊?為什麽?

一滴淚水從明笙眼中掉落到床單上,隨之更多的緊接而至。

一天了,明笙已經守在已經走了沐雅身邊一天,任誰說也無動於衷,甚至飯也不吃水也不喝。在開始他還會流淚,現在是淚也不流了,於別人叫他他也不應,這樣的明笙看著很是讓人心痛。

張廷銘知道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再這樣的話再堅強的人也會垮的。

沐雅是走了,但卻留下兩人愛的結晶,這是張廷銘的籌碼,他必須對明笙的生命負責,不能任由其這樣頹然下去,他相信沐雅也是這麽想的。好在孩子很健康,經由醫生的同意,張廷銘把孩子塞到了明笙手中,什麽話也沒有說。

明笙看著懷裏紅通通的小人兒時,本已麻木的心再次疼痛起來。

他明白——沐雅走了,是真的走了,不會再回來了。

“廷銘,我欠阿雅一個婚禮。”抱著孩子出來的明笙明顯身體很虛弱,但他強硬地支撐著自己,對張廷銘如此說道。不管怎麽樣,他都會給阿雅一個盛大而又獨一無二的婚禮。

作者有話要說: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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